今早和父亲一起去爬山，有些感触，便想着写下来。
踏上久违的小道，直往山上跑去。这里还是老样子，泥沙路，小凹沟，边上树，顶遮荫。可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噢，那口清泉——往日总有人在此舀那么一点清甜的清泉——今天却出奇的静，一个瓶子也没有，更别说人了。听父亲说，人们都到那边的一个水摇那里提水了。唉，人们终于还是不堪那么一小点一小点地舀那泉水。想上次来的时候，还见那边上，瓶子放了一大堆，大瓶小瓶的在那里围着。还有那么几个有兴致的在用瓢揭起那板石上的一小层泉水——只有那么一小层，因为泉水的出口处被一大石挡住了，只留出这么一小层，如同一层薄纱，但这确是最甘甜的泉水啊！不过，舀水的人得有耐心才行，像那食用油的瓶子，也得舀上好几分钟。人们爬山回来，再兴致的提回瓶子，同那舀水人相视一笑，道声谢谢便下山去。那老爷爷更是乐此不疲，一自行车前两瓶后四瓶的，几乎每天都有来，踩着车宛如一年轻的小伙子。而像我这般年纪的人，大抵都只是来爬山寻趣的，谁还会这样提溜着几个瓶子上来，等上那么一大会？
这里没了往日的热闹，那山上呢？我和父亲又往上爬，到了山上，只见那么零稀的几个人，散乱着，或坐或卧或立，都显得那么轻松畅快。有几个大叔更是雅致，用几块石头搭起灶来，烧茶喝。他们坐山对海，靠着青山，望着海天相接的浩淼天地，再品上一两杯清茶，这是何等的雅致？这茶，又岂只有茶滋味？
而我，更喜欢像今天这样，寻一高处，独自站着，环望四周，俯瞰大地，远眺山海，尽览无尽风光。这山，哪怕让我看上一辈子，我也不会感到视觉疲劳。因为山也是有生命的，不然，它何以滋养这一方草木？可是，有多少人能感受到山的呼吸？如若有，这山又何以像今日一般断壁残崖？
再往前小跑，便到了山的尽头，我惊讶地发现，那曾经的小树苗，今日已绽裂了大石，魁梧的身躯已把巨石顶成四瓣，兀自生长。我已有近6年没来这尽头了。想当年，它不过是石缝里一棵不起眼的小树而已，我还曾试图拔起它来，我庆幸当年的力气还太小。我不知道这小树是怎样长得像现在这样高达壮硕的，也不知道，它经历了几多风雨的洗刷，几多雷电的轰鸣，几多沙石的撞击。困苦中成长，逆境中寻生，坎坷中磨砺，大概就像这棵树的成长罢。
……
陶公有诗说得好——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2011年10月22日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