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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面条的小品台词汇集200句

文心雕龙 分享 时间: 加入收藏 我要投稿 点赞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面条》

引导语:面条起源于中国,已有四千多年的制作食用历史。面条是一种制作简单,食用方便,营养丰富,即可主食又可快餐的健康保健食品。下文就是小编收集的梁实秋的《面条》的文章,欢迎大家阅读学习。

面条,谁没吃过?但是其中大有学问。

北方人吃面讲究吃抻面。抻(音chen),用手拉的意思,所以又称为拉面。用机器轧切的面曰切面,那是比较晚近的产品,虽然产制方便,味道不大对劲。

我小时候在北平,家里常吃面,一顿饭一顿面是常事,面又常常是面条。一家十几口,面条由一位厨子供应,他的本事不小。在夏天,他总是打赤膊,拿大块和好了的面团,揉成一长条,提起来拧成麻花形,滴溜溜地转,然后执其两端,上上下下地抖,越抖越长,两臂伸展到无可再伸,就把长长的面条折成双股,双股再拉,拉成四股,四股变成八股,一直拉下去,拉到粗细适度为止。在拉的过程中不时地在撤了干面粉的案子上重重地摔,使粘上干面,免得粘了起来。这样地拉一把面,可供十碗八碗。一把面抻好投在沸滚的锅里,马上抻第二把面,如是抻上两三把,差不多就够吃的了,可是厨子累得一头大汗。我常站在厨房门口,参观厨子表演抻面,越夸奖他,他越抖神,眉飞色舞,如表演体操。面和得不软不硬,像牛筋似的,两胳膊若没有一把子力气,怎行?

面可以抻得很细。隆福寺街灶温,是小规模的二荤铺,他家的拉面真是一绝。拉得像是挂面那样细,而吃在嘴里利利落落。在福全馆吃烧鸭,鸭家妆打卤,在对门灶温叫几碗一窝丝,真是再好没有的打卤面。自己家里抻的面,虽然难以和灶温的比,也可以抻得相当标准。也有人喜欢吃粗面条,可以粗到像是小指头,筷子夹起来卜愣卜愣的像是鲤鱼打挺。本来抻面的妙处就是在于那一口咬劲儿,多少有些韧性,不像切面那样的糟,其原因是抻得久,把面的韧性给抻出来了。要吃过水面,把煮熟的面条在冷水或温水里涮一下;要吃锅里挑,就不过水,稍微粘一点,各有风味。面条宁长勿短,如嫌太长可以拦腰切一两刀再下锅。寿面当然是越长越好。曾见有人用切面做寿面,也许是面搁久了,也许是煮过火了。上桌之后,当众用筷子一挑,肝肠寸断,窘得下不了台!

其实面条本身无味,全凭调配得宜。我见识简陋,记得在抗战初年,长沙尚未经过那次大火,在天心阉吃过一碗鸡火面,印象甚深。首先是那碗,大而且深,比别处所谓二海容量还要大些,先声夺人。那碗汤清可鉴底,表面上没有油星,一抹面条排列整齐,像是美人头上才梳拢好的.发蓬,一根不扰。大大的几片火腿鸡脯摆在上面。看这模样就觉得可人,味还差得了?再就是离成都不远的牌坊面,远近驰名,别看那小小一撮面,七八样作料加上去,硬是要得,来往过客就是不饿也能连罄五七碗。我在北碚的时候,有一阵子诗人尹石公做过雅舍的房客,石老是扬州人,也颇喜欢吃面,有一天他对我说:“李笠翁《闲情偶寄》有一段话提到汤面深获我心,他说味在汤里而面索然寡味,应该是汤在面里然后面才有味。我照此原则试验已得初步成功,明日再试敬请品尝。”第二天他果然市得小小蹄膀,细火焖烂,用那半锅稠汤下面,把汤耗干为度,蹄膀的精华乃全在面里。

我是从小吃炸酱面长大的。面自一定是抻的,从来不用切面。后来离多外出,没有厨子抻面,退而求其次,家人自抻小条面,供三四人食用没有问题。用切面吃炸酱面,没听说过。四色面码,一样也少不得,掐菜、黄瓜丝、萝卜缨、芹菜末,二荤铺里所谓“小碗干炸儿”,并不佳,酱太多肉太少。我们家里曾得高人指点,酱炸到八成之后加茄子丁,或是最后加切成块的摊鸡蛋,其妙处在于尽量在面上浇酱而不虞太咸。这是馋人想出来的法子。北平人没有不爱吃炸酱面的。有一时期我家隔壁是左二区,午间隔墙我们可以听到“呼噜——噜”的声音,那是一群警察先生在吃炸酱面,“咔嚓”一声,那是啃大蒜!我有一个妹妹小时患伤寒,中医认为已无可救药,吩咐随她爱吃什么都可以,不必再有禁忌,我母亲问她想吃什么,她气若游丝地说想吃炸酱面,于是立即做了一小碗给她,吃过之后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过一两天病霍然而愈。炸酱面有超死回生之效!

我久已吃不到够标准的炸酱面,酱不对,面不对,面码不对,甚至于醋也不对。有些馆子里的伙计,或是烹饪专家,把阳平的“炸”念做去音炸弹的“炸”,听了就倒胃口,甭说吃了。当然面有许多做法,只要做得好,怎样都行。

面条饮食文化

在中国,最初所有面食统称为饼,其中在汤中煮熟的叫“汤饼”,即最早的面条。汉刘熙《释名·释饮食》中有索饼;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中记有“水引饼”,是一种一尺一断,薄如“韭叶”的水煮食品;唐朝又有称为冷淘的过水凉面;宋朝饮食市场上的面条品种达10种之多,丰富多彩,有插肉面、浇头面等;元朝出现了可以久存的挂面;明朝有制作技术高超的拉面,还有山西等地制作特殊的刀削面;清朝乾隆年间又有经过煮、炸后,再加入菜肴烧焖而熟的伊府面,这些都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面条制品。

《荆楚岁时记》说:“六月伏日进汤饼,名为避恶。”恶,疾病和污秽也。伏天苍蝇细菌多,饮食不洁,易患肠道疾病,而“汤饼”用开水沸煮,趁热吃,这可能是古代伏天污染最少的食品,会大大减少疾病的发生。病人抵抗力差,当然要吃最洁净的食品。这也就是为什么千百年来,侍候病人的饭食,多用面条。

今人考证,汤饼实际是一种面片汤,将和好的面团托在手里撕成面片,下锅煮成。如果将“撕”改成“刀削”,就成了至今仍在山西一带广为流传的刀削面。后来制面工艺改为:先揉搓到像筷子那样粗细,一尺一断,盘中盛水浸。“宜以手临铛上,挼令薄如韭叶,逐沸煮”(《齐民要术》),这时面的样子类似宽面条。到晋时,又成细条状。傅玄《七谟》道,“乃有三牲之和羹,蕤宾之时面,忽游水而长引,进飞羽之薄衍,细如蜀茧之绪,靡如鲁缟之线”,这几乎可以和厉恩海的手艺相媲美了。

面条的形状最后定格为长条。到宋代,汤饼也改称为面条(唐时叫“不托”)。面条的这种样子,使人的联想“因势赋形”,把面与生日、寿诞联系起来。按风俗礼仪,过生日贺诞辰吃长寿面。为什么过生日要吃面?宋人马永卿在《懒真子》中说:“必食汤饼者,则世欲所谓‘长寿’面也。”为什么面条能作为人长命百岁的象征?因为面的形状“长瘦”,谐音“长寿”。面条也就成为讨口彩的最佳食品。还有一种说法是:汉武帝时,人们认为寿命长短与人中长短有关,人中长短取决于面孔长短,而面条正暗合“面长”,长寿面由此而来。

面条历史

面条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食物,它起源于中国,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在中国东汉年间已存记载,至今超过一千九百年。最早的实物面条是由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的科学家发现的,他们在2002年10月14日在黄河上游、青海省民和县喇家村进行地质考察时,在一处河漫滩沉积物地下3米处,发现了一个倒扣的碗。碗中装有黄色的面条,最长的有50厘米。研究人员通过分析该物质的成分,发现这碗面条已经有约4000年历史,使面条的历史大大提前。面条最初只称为“饼”,“水溲饼”、“煮饼”便是中国面条先河——“饼,并也,溲面使合并也”(引:刘熙《释名》),其意指用水将面粉和在一起所做出的食品均称之为“饼”;以水煮的面条或面块亦全作“饼”称。

在不同朝代均有对面条之记载。由初期的东汉、魏晋南北朝、到后期唐宋元明清都有史料纪录。但起初对面条之名称却不统一,除普遍水溲面、煮饼、汤饼外,亦有称水引饼、不托、馎饦等。“面条”一词直到宋朝才正式通用;“面条”为长条形,花样却多不胜数,什么冷淘、温淘、素面、煎面……皆属“面条”;制面方法之多亦令人叹为观止,可擀、可削、可拨、可抿、可擦、可压、可搓、可漏、可拉……中华面条既属经济饱肚的主食,还可作登大雅之堂的上佳美食。据史录,很多达官贵人均喜吃面,并会以面食招待贵宾。

中国全盛时期–唐朝,便有提到当时宫廷要求冬天要做“汤饼”;夏天则做“冷淘”(冷陶即现今之冷面/过水凉面)。元代出现了可以长期保存的“挂面”;明代又出现了技艺高超的“抻面”。这些制面技艺的出现都为面条的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清代最有意义的是“五香面”和“八珍面”的出现,而且在乾隆年间又出现了方便面的前身:耐保存的油炸的“伊府面”。其实中华面食在清朝发展巳相当成熟且穏定,甚至各个地区均有其独特风味,如中国五大名面:四川担担面、两广伊府面、北方炸酱面、山西刀削面及武汉热干面。加上中外文化交流与发展,更令中华面条、面食之文化于全世界大放异彩。

中华面驰名中外,对世界之面食文化亦有深远影响。现今的日本拉面实于一九一二年由中国引入传统拉面制作技巧到横滨。

面条文化

面条主要用麦子面粉制作,于面出现之前,饭、粥为普遍中国人的主食,但当面出现后,面条地位即跟米食平起平坐–北方人主以面食为主粮;南方人虽倚重吃米饭,但面食亦成为重要小吃。

南北两地之面条实有着天壤之别。南方的“面”指以面粉制成的面条,以蛋面为主,用的并非鸡蛋而是鸭蛋黄,面身幼、面质爽口弹牙。其中生面、干面皆有之。广受欢迎的有细条干面及虾子面;北方的“面”则指以小麦磨成的粉,面条多不用蛋,用之以碱水,加入碱水能令面条变得容易消化,故面条成为北方人主要食粮之故。跟南方的相比,北方面条面较粗,面质软滑柔韧。如果在北方如果说“要面”,老板只会给予面粉;而在南方,卖的则会是巳加工好的面条。

北方人以面为主食,因而面食较重其质和量。北方人做面常加时令叶类鲜熟,佐以生葱、生蒜、香菜等调味,味重油多,配料及汤相对较咸,主要是驱寒,饭量大的也可配馒头、烧饼。南方反之,因南方人以米饭作主食,面条为小吃或招待、迎合北方人口味,因小巧习惯喜以小碗盛放,但不放葱姜、叶菜,喜欢放酱油、榨菜、明菜油,一般是挂面,外观和口味对嗜好面条一族来说差强人意。

传统面条当然以人手巧制,由和粉、打面、拉面或切面全用人手,不过南方及北方做面亦有所不同,各具特色。北方出名拉面,固名思义用手拉制而成,拉面要做得软滑但有韧性,绝非易事,需膂力过人,对力度控制要得宜,刚中带柔,才能做出佳品。反观南方面条,却重柔中带刚,爽而不脆,关键亦在做面时的力度,面团和好后,利用人体的弹跳力以大竹压之,面团压簿,最后切成幼条。

要数特色的中华面,首推伊府面,简称“伊面”,既可以汤煮,亦可作干炒,由清乾隆进士伊秉绶家厨所创。伊府面中国南北两方皆有制作,尤以闽、赣最出色。伊府面之特色在于它不用水和面,改用鸡蛋液;经沸水煮后用冷水冲凉、烘干,再用油炸,令其变半成品。因制法独特,可适合不同煮法,所以伊府面确是面中上品及筵席上的特面点。

另一闻名中外的担担面,于一八四一年出产于四川。意思简单之极–挑担叫卖的面;当时民生苦困,一位名叫陈包包的小贩为求生计,挑起担子沿街卖面。虽说面食于古时算为上品,达官贵人均喜爱之;但担担面并不只专卖给有钱人吃,其对象反着眼在平民大众。担担面起初只在横街窄巷摆卖,面质相当粗糙,仅用滚水渌熟,汤底则用辣椒油、豉油,再加少许炸菜,味道辛辣,以作果腹。要到后期才进入了大饭店、宾馆,再与其他小吃登上酒席桌。

在香港极受欢迎的云吞面,面底是生面。生面早时产于广东,以鸡蛋或鸭蛋做面,鸡蛋令面身变得爽口;鸭蛋则令生面增添蛋香。好的生面称为银丝幼面,面要幼,煮后呈黄色,当然要爽口弹牙,不能太硬亦不能太软,而最重要的是,生面煮后不可带碱水味。

  面条故事

中华面条除了南北文化各异,其实很多面款亦含不同意义或有其背后独特故事。

传统中华面条——长寿面。中国人每逢生辰设于宴会最后必吃食品,因面条长长的,寓意长命百岁。古时吃长寿面象征祝福新生男婴长命百岁,此世俗一直沿袭下来。吃面时要将一整条面一次过吞下,既不可以筷子夹断,亦不可以口咬断之。吃长寿面除寓意长寿外,也代表敬老。有传黄帝于冬至当日得道成仙,自此以后的每一个冬至都以吃长寿面代表敬老,所以长寿面又称“冬至面”。其实有关“长寿面”的意义众说纷纭,以上仅属其中。

寿辰时吃的面线亦会称为“寿面”。面线以福州最出名,有多种叫法:结婚时送予女方的会叫“喜面”;孕妇于产期吃的称“福面”;以面线相赠亲友的则是“太平面”;老弱及病者吃的,属健康食品的,面线会被称为“健康面”。民间有传面线乃九天玄女为母亲王母娘娘祝寿而费煞思量所准备之贺礼。因而做面线的人家中都会供奉九天玄女的神像。福州面线的品种繁多,有鸡蛋面线、龙须面线、银丝面线等。(引:《中国名食掌故》)

又例如先前曾提过的“冷淘”,原由当今中国唯一女皇帝——武则天所创。据说武媚娘年轻时天姿国色,十四岁巳被选入宫当才人。因要与青梅竹马的爱人常剑峰分开,临进宫前他俩到一面店吃面。有见当日天气炎热,媚娘灵机一动,与老板研制出柔软可口的“冷淘”。巧遇当天是媚娘生日,为了怀念当年情境,致以后每逢武则天寿辰之日心命御厨烹煮冷淘,直到寿终正寝此习都并未曾变改。(引:《中国名食掌故》)

陕西岐山面又有着另一故事,岐山面又称“和气面”。话说西周时,殷纣王妒忌周文王姬昌功绩,将他囚禁在羑里的城堡。后来周文王回到家乡,乡亲见他因受苦而变得消瘦,都带来大量食物予之补身。周文王为答谢大家对他的爱护,便亲自做面、并以大家带来的食物煮面招呼。当面吃完,大家将剩下的汤倒回,再滔面。这种只吃面、不喝汤的吃法被称为“和气面”。(引自《名食故事》)

另:“面条”为经典黑帮史诗电影《美国往事》的主人公。

相关文献

《夜航船》:“魏作汤饼,晋作不托。”

《释名疏证补》:“索饼疑即水引饼。”

《齐民要术》记有“水引饼”的做法:“细绢筛面,以成调肉〔月霍〕汁,持冷溲之。水引,按如著大,一尺一断,盘中盛水浸。宜以手临铛上,揉搓令薄如韭叶,逐沸煮。”

束皙的《饼赋》说,冬日宜吃汤饼:“玄冬猛寒,清晨之会,涕冻鼻中,霜成口外。充虚解战,汤饼为最。”

后庚阐《恶饼赋》有“王孙骇叹于曳绪,束子赋弱于春绵。”

傅玄《七谟》有“乃有三牲之和羹,蕤宾之时面。”

刘禹锡有诗《赠进士张盥》:“忆尔悬孤日,余为座上宾。举箸食汤饼,祝辞添麒麟。”

苏东坡有《贺人生子》:“甚欲去为汤饼客,却愁错写弄璋出。”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吃火腿》

引导语:火腿营养丰富,含有8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中医认为,火腿味咸甘,性平,有健脾开胃、生津益血、滋肾填精、健足力、愈创口的功效,可用于治脾虚少食、久泻久痢、腰腿酸软等症。就是这些原因作家、翻译家、美食家于一身的梁实秋就喜欢吃火腿?下面是小编收集的原文,我们一起阅读了解吧。

从前北方人不懂吃火腿,嫌火腿有一股陈腐的油腻涩味,也许是不善处理,把“滴油”一部分未加削裁就吃下去了,当然会吃得舌矫不能下,好像舌头要粘住上膛一样。有些北方人见了火腿就发怵,总觉得没有清酱肉爽口。后来许多北方人也能欣赏火腿,不过火腿究竟是南货,在北方不是顶流行的食物。有些的北方餐馆作菜配料,绝无使用火腿,永远是清酱肉。事实上,清酱肉也的确很好,我每次作江南游总是携带几方清酱肉,分馈亲友,无不赞美。只是清酱肉要输火腿特有的一段香。

火腿的历史且不去谈他,也许是宋朝大破金兵的宗泽于无意中所发明。宗泽是义乌人,在金华之东。所以直到如今,凡火腿必日金华火腿。东阳县亦在金华附近,《东阳县志》云:“熏蹄,俗谓火腿,其实烟熏,非火也。腌晒熏将如法者,果胜地常品,以所腌之盐必台盐,所熏之烟必松烟,气香烈而善入,制之及时如法,故久而弥旨。”火腿制作方法亦不必细究。总之手续及材料必定很考察。东阳上蒋村蒋氏一族大部分以制火腿为业,故“蒋腿”特为著名。金华本地常不能吃到好的火腿,上品均已行销各地。

我在上海时,每经大马路,辄至天福市得熟火腿四角钱,店员以利刃切成薄片,瘦肉鲜明似火,肥肉依稀透明,佐酒下饭为无上妙品。至今思之犹有余香。

一九二六年冬,某日吴梅先生宴东南大学同仁于南京万全,予亦叨陪。席间上清蒸火腿一色,盛以高边大瓷盘,取火腿最精部分,切成半寸见方高寸许之小块,二三十块矗立于盘中,纯由醇酿花雕蒸制熟透,味之鲜美无与伦比。先生微酡,击案高歌,盛会难忘,于今已有个世纪有余。

抗战时,某日张道藩先生召饮于重庆之留春坞。留春坞是云南馆子。云南的.食物产品,无论是萝卜或是白菜都异常硕大,猪腿亦不例外。故云腿通常均较金华火腿为壮观,脂多肉厚,虽香味稍逊,但是做叉烧火腿则特别出色。留春坞的叉烧火腿,大厚片烤熟夹面包,丰腴适口,较湖南馆子的密汁火腿似乎犹胜一筹。

台湾气候太热,不适于制作火腿,但有不少人仿制,结果不是粗制滥制,便是腌晒不足急于发售,带有死尸味;幸而无尸臭,亦是一味死咸,与“家乡肉”无殊。逢年过节,常收到礼物,火腿是其中一色。即使可以食用,其中那大骨头很难剔除,运斤猛斫,可能砍得稀巴烂而骨尚未断,我一见火腿便觉束手无策,廉价出售不失为一办法,否则只好央由菁清持往熟识商店请求代为肢解。

有人告诉我,整只火腿煮熟是有诀窍的。法以整只火腿浸泡水中三数日,每日换水一二次,然后刮磨表面油渍,然后凿子挖出其中的骨头(这层手续不易),然后用麻绳紧紧捆绑,下锅煮沸二十分钟,然后以微火煮两小时,然后再用大火煮沸,取出冷却,即可食用。像这样繁复的手续,我们哪得工夫?不如买现成的火腿吃(台北有两家上海店可以买到),如果买不到,干脆不吃。

有一次得到一只真的金华火腿,瘦小坚硬,大概是收藏有年。菁清持往熟识商肆,老板奏刀,砉的一声,劈成两截。他怔住了。鼻孔翕张,好像是嗅到了异味,惊叫:“这是道地的金华火腿,数十年不闻此味矣!”他嗅了又嗅不忍释手,他要求把爪尖送给他,结果连蹄带爪都送给他了。他说回家去要好好炖一锅汤吃。

美国的火腿,所谓ham,不是不好吃,是另一种东西。如果是现烤出来的大块火腿,表皮上烤出凤梨似的斜方格,趁热切大薄片而食之,亦颇可口,惟不可与金华火腿同日而语。“佛琴尼亚火腿“则又是一种货色,色香味均略近似金华火腿,去骨者尤佳,常居海外的游子,得此聊胜于无。

  梁实秋爱吃火腿

集作家、翻译家、美食家于一身的梁实秋,在《雅舍谈吃》一书中以《火腿》为题,纵论开来:从北方到南方,从大陆到台湾,从中国到美国,内中涉及火腿的制作、风味、食用和相互比较等。他惜字如金,仅用了1500字,就把火腿写“火”了,真是美食写作的高手。

1903年1月,梁实秋出生于北京。他和所有的北方人一样,从前不懂吃火腿,嫌火腿有一股陈腐的油腻涩味。他曾写道:“北方餐馆做菜配料,绝无使用火腿,永远的清酱肉。”所以,他每次的江南游,总是携带几方清酱肉,分馈亲友。

后来,他在上海吃到“利刃切成薄片,瘦肉鲜明似火,肥肉依稀透明”的火腿,感觉是“佐酒下饭为无上妙品,至今思之犹有余香”。于是,梁实秋渐渐对火腿产生了好感,后来不论是凉拌菜、炒青菜还是煮汤,都喜欢放上一点。

除了爱吃火腿,梁实秋还喜欢对此加之评论。1926年冬,梁实秋在南京参加同学聚会,“席间清蒸火腿一色,盛以高边大瓷盘,取火腿最精部分,切成半寸见方高寸许小块,二三十块矗立于盘中,纯由醇酿花雕蒸制熟透,味之鲜美无与伦比。”半个多世纪之后,他还为此写下八个字:击案高歌,盛会难忘。

抗战时,梁实秋在重庆一家饭馆里品尝云南火腿,并将其与浙江金华火腿进行比较:云腿通常均较金华火腿为壮观,脂多肉厚,虽香味稍逊,但是做叉烧火腿则特别出色。

【食后一得】

火腿营养丰富,含有8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中医认为,火腿味咸甘,性平,有健脾开胃、生津益血、滋肾填精、健足力、愈创口的功效,可用于治脾虚少食、久泻久痢、腰腿酸软等症。江南一带常以火腿煨汤作为产妇或病后开胃增食的食品。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煎馄饨》

引导语:读梁实秋的《雅合谈吃》大家会发现,美食家并不见得非得是贵族,也有穷人,甚至可以说,清贫的美食家更能深谙其味。下文是小编收集的《煎馄饨》原文,我们一起阅读了解吧。

馄饨这个名称好古怪。宋程大昌《演繁露》:”世言馄饨,是虏中浑沌氏为之。”有此一说,未必可信。不过我们知道馄饨历史相当悠久,无分南北到处有之。

儿时,里巷中到了午后常听见有担贩大声吆喝:”馄饨–开锅!”这种馄饨挑子上的馄饨,别有风味,物美价廉。那一锅汤是骨头煮的,煮得久,所以是浑浑的、浓浓的。馄饨的皮子薄,馅极少,勉强可以吃出其中有一点点肉。但是佐料不少,葱花、芫荽、虾皮、冬菜、酱油、醋、麻油,最后洒上竹节筒里装着的黑胡椒粉。这样的馄饨在别处是吃不到的,谁有工夫去熬那么一大锅骨头汤?

北平的山东馆子差不多都卖馄饨。我家胡同口有一个同和馆,从前在当场还有一点小名,早晨就卖馄饨和羊肉馅和卤馅的小包子。馄饨做得不错,汤清味厚,还加上几小块鸡血几根豆苗。凡是饭馆没有不备一锅高汤的(英语所谓”原汤”stock),一碗馄饨舀上一勺高汤,就味道十足。后来”味之素”大行其道,谁还预备原汤?不过善品味的人,一尝便知道是不是正味。

馆子里卖的馄饨,以致美斋的为最出名。好多年前,《同治都门纪略》就有赞美致美斋的馄饨的打油诗:

包得馄饨味胜常,

馅融春韭嚼来香,

汤清润吻休嫌淡,

咽来方知滋味长。

这是同治年间的事,虽然已过了五十年左右,饭馆的状况变化很多,但是他的馄饨仍是不同凡响,主要的原因是汤好。

可是我最激赏的是致美斋的煎馄饨,每个馄饨都包得非常俏式,薄薄的皮子挺拔舒翘,像是天主教修女的白布帽子。入油锅慢火生炸,炸黄之后再上小型蒸屉猛蒸片刻,立即带屉上桌。馄饨皮软而微韧,有异趣。

  梁实秋谈吃文化

梁实秋(1903--1987),生于北京,1923年8月清华学校毕业后赴美留学。1924年到上海。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学院(后改师范大学)英语系教授,1966年退休。一度偕妻子旅居美国,1974年其妻辞世后重返台湾。梁实秋以人性作为文学的核心与唯一标准,一再强调:“文学发于人性,基于人性,亦止于人性”。

梁实秋的书,最让我感到亲切的是《雅合谈吃》。在雅合谈吃,不仅一点不俗,还把大俗升华到大雅。我甚至读出了淡淡的哀愁。他是带着一种乡愁来重温记忆里的美食。中间不仅隔着拉不回的时间,还隔着望不穿的空间,又岂止是一道海峡乃至整座太平洋所能形容?故乡,回不去了。童年,回不去了。能回的,只剩下记忆了。可这记忆也终究要丧失的。幸好,文字还是可靠的,梁实秋用文字来为美好的回忆结绳记事。如今,这位热爱生活的老人也不在了,可他的记忆并没有失传,他的爱并没有失传,那些系成心结的文字仍然带有他的体温。

梁实秋的幼女,现定居于美国西雅图的梁文蔷回忆:“我在台湾与父母一起生活了10年,因为哥哥姐姐的失散,成了“独生女”。我们经常坐在客厅里,喝茶闲聊,话题多半是“吃”。话题多半是从当天的菜肴说起,有何得失,再谈改进之道,话题最后,总是怀念在故乡北京时的地道做法,然后一家人陷于惆怅的乡思之情。

读梁实秋的《雅合谈吃》会发现,美食家并不见得非得是贵族,也有穷人,甚至可以说,清贫的美食家更能深谙其味。饱食终日的富豪,味蕾也变得迟钝了。这其实是一种个人化的精神追求:有物质条件自然如虎添翼,没有条件的话也不会死心—一宁可创造条件。举个例子:梁实秋有个亲戚,属汉军旗,又穷又馋,冬日偎炉取暖,百无聊赖,恰逢其子捎回一只鸭梨,大喜,当即啃了半只,随后就披衣戴帽,寻一只小碗冲进门外的大风雪。约一小时才托碗返回,原来他要吃榅椁拌梨丝,找配料去了。从前酒席,饭后一盘榀椁拌梨丝别有风味。老人家吃剩半只梨,蓦然想起此味,不惜在风雪之中奔走一小时,以促成自己的愿望。梁实秋说:“这就是馋。”所谓的饮食文化,基本点是对付饿,但最高境界则是对付馋的。这是一种解馋的'文化,美食的“美”和美学的“美”,是同一个字。

对于北京的传统小吃,文人自有不同的态度。譬如梁实秋与周作人,就各持褒奖与贬斥之一端。周作人处世为文都以超脱与宽容自命,偏偏对北京的茶食倍加挑剔(几近于吹毛求疵),并且丝毫不对这座名城掩饰自己的遗憾。梁实秋则与之相反,对北京的小吃大加赞美,甚至连小贩的吆喝声在他听来也抑扬顿挫、变化多端,类似于京剧情趣盎然的唱腔。他还专门写过一篇《北平的零食小贩》,完全凭借记忆罗列了数十年前北京城里的风味小吃:灌肠、羊头肉、老豆腐、烫面饺、豌豆黄、热芸豆、艾窝窝、甑糕、豆渣糕、杏仁茶......我边读边数,计有数十种之多。但他仍然强调:“以上约略举说,只就记忆所及,挂漏必多。”这篇文章本身就是一首声情并茂的赞美诗,或理解为对北京传统小吃执拗的敬礼,简直不像出自一位大学者之手。他回忆遥远的零食时肯定怀着一颗顽固的童心。

我很纳闷:都是一代文豪,对待同一事物的看法,为什么却有天壤之别?联系到他们各自的身世,才得出答案。周作人是从风物世情皆滋润雅致的江浙鱼米之乡远道而来,即使是评判京华的小吃,也无法调整其外乡人的视角,自然是挑剔的食客。南北风味本身即不可调和,何况淡淡的乡愁又不时触动他对异乡食物的偏见或不适,在饮食习惯上也就很难移情别恋、入乡随俗。

至于梁实秋,是土生士长的北京人,推荐旧北京城里沿街贩卖的各色零食时自然如数家珍,那里面维系着多少儿时天真的快乐,已成为记忆中最久远的财富。况且他写《北平的零食小贩》时已是暮年,又远在千里之外的台湾,哪怕是最粗糙的往事,也会被岁月消磨得光滑可鉴,更别说是故乡口味独特、堪称传统的美食了。

梁实秋谈论北京的零食自始至终都洋溢着主人的自豪。对故乡特有的食物如此,譬如他强调“面茶在别处没见过”,或“北平的酪是一项特产”。对各地俱有的也如此,他会进而辨别各自滋味的高下,譬如“北平的豆腐,异于川湘的豆花,是哆里哆嗦的软嫩豆腐,上面浇一勺卤,再加蒜泥”,以及“北平油鬼,不叫油条,因为根本不作长条状......离开北平的人没有不想念那种油鬼的。外省的油条,虚泡囊肿,不够味,要求炸焦一点也不行”。至于沿街兜售的切成薄片的红绿水萝卜,“对于北方煨在火炉旁边的人特别有沁人脾胃之效”,梁实秋特意用了八个字来形容:“这等萝卜,别处没有。”这很明显有一种爱屋及乌的情绪了,思乡而兼及于故乡的一切。在他那篇美文中,我不知道北京的美食是否如他不吝笔墨美化的那样,但仅仅作为读者,我已油然有向往之情。

我曾对照梁实秋的《北平的零食小贩》,在北京徒步勘探。有些小吃终于一识庐山真面目,并没让我失望,难怪老先生描述得美不胜收呢。但也有少数,怎么也找不见,我只能永远靠想象去体会了,体会其被文字渲染的风采。文字毕竟比记忆要长寿,否则我辈如何知晓它们曾存在过并且抚慰过一代人的心呢?

豆汁儿被老北京人夸耀为好东西,系用发酵的绿豆汤熬煮的既酸又带霉味的稠黏的热汤,常喝的人像上瘾似的,对此孜孜不倦。豆汁儿在北京本地小吃中最有代表性,在清朝与民国年间极流行。在台湾岛上不忘豆汁儿的,大有人在。梁实秋算一个。在《雅舍谈吃》一书里,他纵横评述天下美食,豆汁儿是不可能缺席的,那是他对故土的一个斩不断理还乱的念想儿。尤其值得重视的是他的评价:“北平城里人没有不嗜豆汁儿者,但一出城则豆渣只有喂猪的份,乡下人没有喝豆汁儿的。外省人居住北平三二十年往往不能养成喝豆汁儿的习惯。能喝豆汁儿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北平人。”豆汁儿居然还有类似试金石的功效,它是北京人的专利,又是外地人无法培养的嗜好。

甚至对喝豆汁儿时的气氛,乃至配料,梁实秋也一一加以回忆:“坐小板凳儿,围着豆汁儿挑子,啃豆腐丝儿卷大饼,喝豆汁儿,就咸菜儿,固然是自得其乐。府门头儿的姑娘、哥儿们,不便在街头巷尾公开露面,和穷苦的平民混在一起喝豆汁儿,也会派底下人或者老妈子拿沙锅去买回家里重新加热大喝特喝。而且不会忘记带回一碟那挑子上特备的辣咸菜,家里尽管有上好的酱菜,不管用,非那个廉价的大腌萝卜丝拌的咸菜不够味。”咸菜作为豆汁儿的伴侣,说简单也简单,说重要还真不可或缺:“佐以辣咸菜,即棺材板切细丝,加芹菜梗,辣椒丝或末。有时亦备较高级之酱菜如酱黄瓜之类,但反不如辣咸菜之可口,午后啜三两碗,愈吃愈辣,愈辣愈喝,愈喝愈热,终至大汗淋漓,舌尖麻木而止。”

在现实中,豆汁儿的滋味,离他很近,又很远。那是属于前半生的滋味吧?他在文章中叹息:“自从离开北平,想念豆汁儿不能自已。”我觉得,与其说他爱豆汁儿,莫如说更爱的是原汁原味的老北京。在他心目中,豆汁儿无形中已成为故乡的象征。正如鲁迅先生所言:让幼小时喜欢吃的那些东西,蛊惑我们一辈子吧。与其说这是食物的蛊惑,莫如说是乡情的蛊惑。

梁实秋还怀念北平的烤羊肉,分析北平烤羊肉为何以前门肉市正阳楼最有名:“主要的是工料细致,无论是上脑、黄瓜条、三叉、大肥片,都切得飞薄,切肉的师傅就在柜台近处表演他的刀法,一块肉用一块布蒙盖着,一手按着肉一手切,刀法利落。肉不是电冰柜里的冻肉(从前没有电冰柜),就是冬寒天冻,肉还是软软的,没有手艺是切不好的。”

梁实秋在青岛住过四年,想起北平烤羊肉馋涎欲滴。可巧厚德福饭庄从北平运来大批冷冻羊肉片,他灵机一动,托人在北平专门订制了一具烤肉支子:“支子有一定的规格尺度,不是外行人可以随便制造的。我的支子运来之后,大宴宾客,命儿辈到寓所后山拾松塔盈筐,敷在炭上,松香浓郁。烤肉佐以潍县特产大葱,真如锦上添花,葱白粗如甘蔗,斜切成片,细嫩而甜。吃得皆大欢喜。”

梁实秋不只讴歌北方的饮食,对南方的美昧也无偏见。我—直视其为北京人,其实他的祖籍却是浙江杭县(今余杭)。出于血液里对老家的认同,他对金华火腿颇有感情,特意写过一篇以《火腿》为题的文章:“1926年冬,某日吴梅先生宴东南大学同仁至南京北万全,予亦叨陪。席间上清蒸火腿一色,盛以高边大瓷盘,取火腿最精部分,切成半寸见方高寸许之小块,二三十块矗立于盘中,纯由醇酿花雕蒸制熟透,味之鲜美无与伦比。先生微酡,击案高歌,盛会难忘,于今已有半个世纪有余。”而这对于他个人来说,也相当于半辈子了。火腿的滋味,几乎可以蔓延他的一生。况且他是在台湾孤岛上,回忆大陆的火腿,思念中的火腿肯定比黄金制作的还要昂贵。他回忆上海大马路边零售的切成薄片的天福字熟火腿,用了这样两句话:“佐酒下饭为无上妙品。至今思之犹有余香。”他得到一只货真价实的金华火腿(瘦小坚硬,估计收藏有年),持往熟识商肆请老板代为操刀劈开。火腿在砧板上被斩为两截,老板旺住了,鼻孔翕张,好像嗅到了异味,惊叫:“这是道地的金华火腿,数十年不闻此味矣!”嗅了又嗅不忍释手,并要求把爪尖送给他。梁实秋在市井中总算遇见同好了,赞赏老板识货,索性连蹄带爪一并相赠。

梁实秋还说,火腿是南方人的挚爱,北方人不懂吃火腿,嫌火腿有一股陈腐的油腻涩味,总觉得没有清酱肉爽口......不知这是什么原因?由此也约摸可以推算出两者审美观与价值观的区别。追求空灵虚幻的闲适文人,还是适宜生存在南方。北京人是务实的,他们或许更重视大碗喝二锅头大块吃清酱肉。梁实秋并不排斥清酱肉,但他还是为火腿做了适当的辩护:“只是清酱肉要输火腿特有的一段香”。这种绕梁的余香正是火腿的奥妙。

余香绕梁,余味绕梁,余音绕梁,使梁实秋心旌摇荡,歌之咏之,无意识地成为中华饮食文化的一位“传教士”。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核桃腰》

引导语:核桃腰是以猪腰子、猪网油为主要食材制成的一道湖北菜,具有壮腰健肾、益智补脑的功效。该菜色泽黄亮,酥脆爽口,富有核桃香。

偶临某小馆,见菜牌上有核桃腰一味,当时一惊,因为我想起厚德福名菜之一的核桃腰。由于好奇,点来尝尝。原来是一盘炸腰花,拌上—些炸核桃仁。软炸腰花当然是很好吃的一样菜,如果炸的火候合适。炸核桃仁当然也很好吃,即使不是甜的也很可口。但是核桃仁与腰花杂放在一个盘子里则似很勉强。一软一脆,颇不调和。

厚德福的核桃腰,不是核桃与腰合一炉而冶之,这个名称只是说明这个腰子的做法与众不同,吃起来有核桃滋味或有吃核桃的感觉。腰子切成长方形的小块,要相当厚,表面上纵横划纹,下油锅炸,火候必须适当,油要热而不沸,炸到变黄,取出蘸花椒盐吃,不软不硬,咀嚼中有异感,此之谓核桃腰。

一般而论,北地餐馆不善做腰。所谓炒腰花,多半不能令人满意,往往是炒得过火而干硬,味同嚼蜡。所以有些馆子特别标明“南炒腰花”,南炒也常是虚有其名。炝腰片也不如一般川菜馆或湘菜馆之做得软嫩。炒虾腰本是江浙馆的名菜,能精制细做的已不多见,其他各地餐馆仿制者则更不必论。以我个人经验,福州馆子的炒腰花最擅胜场。腰块切得大大的、厚厚的,略划纵横刀纹,做出来其嫩无比,而不带血水。勾汁也特别考究,微带甜意。我猜想,可能腰子并未过油,而是水氽,然后下锅爆炒勾汁。这完全是灶上的火候功夫。此间的闽菜馆炒腰花,往往是粗制滥造,略具规模,而不禁品尝,脱不了“匠气”。有时候以海蜇皮垫底,或用回锅的.老油条垫底,当然未尝不可,究竟不如清炒。抗战期间,偶在某一位作家的岳丈郑老先生家吃饭,郑先生是福州人,司法界的前辈,雅喜烹调,他的郇厨所制腰花,做得出神入化,至善至美,一饭至今而不能忘。

核桃腰制作方法

【第1句】:猪网油晾干,切成12片,用刀拍平油筋;

【第2句】:腰子去臊,洗净,片成6片,每片再切成两半;

【第3句】:核桃去壳,取仁拍成6瓣,用开水轻烫一下,剔去核桃皮晾干水分;

【第4句】:腰片用盐少许、黄酒腌渍入味;

【第5句】:将网油摊在砧板上,每片上面涂上一层湿淀粉,将腰片分别摆在网油上,每片腰片上再摆放一瓣核桃仁,然后从一边卷起,卷成圆筒形,用湿淀粉封口;

【第6句】:照此一一做好,共12条,每条分切4段,每段内有一片腰片,一瓣核桃仁;

【第7句】:将鸡蛋磕入碗内,用筷子打出泡沫,加湿淀粉搅匀,再放干淀粉继续搅动,加植物油2克,搅匀成油酥蛋糊;

【第8句】:把卷好的网油卷逐个放入蛋糊内滚粘;

【第9句】:炒锅置旺火上,倒入植物油烧至七成热,将滚粘的网油卷下油锅翻炸,待炸呈黄色时捞出;

【第10句】:将油锅移置小火上,放入炸好的核桃卷续炸2分钟,捞出沥油,码入盘内即成。

  梁实秋《雅舍谈吃》读后感

梁实秋先生散文经典系列之一《雅舍谈吃》,真心感觉,读完后给我很多见识。虽不能称为“吃货”,但我着实对吃极有兴趣。好几次在吃饭前看这本书,被勾起了食欲,馋得想把书给吞下去。虽其中的一些吃食我只闻其名,并未放到过嘴里,却也是对之垂涎三尺。

作者是北平人,吃的习惯自与我这南方人不同,但在“面条”那一章我们却是有共鸣——我是嗜面条如命。文中先写到用手拉面条,讲他小时候,一位厨子有拉面条的绝技,面条如此拉,岂有不好之理——“如表演体操”,这样的描写叫人不禁笑起来。“其实面条本无味,全凭调配得当。”这句话甚是有理!清汤,“清可见底,也无油星子”,面条“排列整齐,像是美人头上才梳好的发蓬”,看着就觉得美味,味还差得了?

又有一篇文章讲馋,深得人心。何谓馋?不是猛吃,也不是吃相粗野,而是着重于食物质量,是一种“近于艺术的趣味”。人犯馋,是在饱食之际,突然想到一美味,喉咙极渴求,却也只好干咽唾沫。人之常情!

人吃为了活着,但人活着不是为了吃。就算如此,能把吃作为趣味和享受,不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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